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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城雨季
—— 冉月(二〇〇七年八月)
雨是不紧不慢地下了一个多星期,连梦里都湿淋淋地布满了水气。说实话,我不爱有雨的季节,更不喜欢这个有雨的鹿城。天放晴时,我常约好友到处走走,一下雨,到处都泥滑路烂,我似乎又回到了艾芜笔下令马帮过境时的凄凉和无奈中,艾芜先生笔下的楚雄,总是那么的悲惨和绝望,永无止境的山路,漫长的小道,苦难的生活,似乎一下子都蜿蜒在我的脚下来,穷苦的马帮,他们又在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我蹒跚走来,那匹摔断了腿的小马正在向我流泪,主人抽着旱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着我……
雨,扰乱了我的思绪。
这一年多来,小城天天都在改造和建设中,许多才铺设好不足一年的大街又被人挖得面目全非,污水流了一地,遇到天气炎热的时候,熏得人直呕,幸好下雨了,我也不用上街去遭那份罪了。
小城似乎是越来越新,越来越有都市味了,但我似乎却离它越来越远了,我再也难觅像信义街上那些讲信义的老店了,我熟悉,已经习惯了的老店在一家家消失,我多年买东西时的那份踏实和舒坦也随着老店的消逝而有一种灰飞烟灭的感觉。
曾经天真地以为,自己脚下的土地永远属于自己,但是现在才我知道错了,有些自己认为理所当然属于自己的东西太经不起考验了,哪怕是一场我从来就没有放在过心上的小雨原来也根本不属于我。
是我太天真,还是世界变得太快,温柔的小雨,请你告诉我?